工作变革⑤|非正规就业工人也应该得到更好的保障!

来源:劳动观察 作者:叶赟 发布时间:2019-10-21 08:04

摘要: 传统社保模式,越来越不适应一个工作性质不断变革、传统的雇主-雇员关系不再盛行的世界。

在众多发展中国家,由于非正规经济规模庞大,许多工人缺乏社会保障。工作变革系列的最后一部分,我们来概述社会保障体系的三大组成部分,即最低社会保障线(以社会援助为核心)、社会保险和劳动力市场监管,如何有效应对劳动力市场的诸多挑战。


社会援助

技术改善社会保障方案的实施


在发达经济体中,社会援助面临着合格受益人很少接受救济的问题。在欧盟,大约仅有60% 的社会福利被人们申请领取;在中等收入国家中,政策制定者慎重考虑了通过排除富人,而不是从最底层选择受益人的方式来确定社会保障对象。


在贫穷普遍存在的地方,福利分配的连续性与严苛的、有些随意性的贫穷评估标准或者资格标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例如,在某些中等收入国家中,每天生活水准为6美元或者略高出贫困线的人,再次堕入贫穷的概率是40%。


这些事实表明,国家需要提供覆盖范围比当前大多数方案更加广泛、更加持久的方案。


目前,大多数国家都实施一系列复杂的、碎片化的社会援助方案:孟加拉国有100多个方案;印度有近950项中央资助的计划,更多的是在州一级实施的方案。名目繁多的方案通常具有历史或者制度根源。某种程度的整合可能是合理的,但是项目的最优数量肯定不止一个。


在社会保障上,“就业保障方案”和“全民基本收入方案”哪个方案更好,是人们一直激烈争论的问题。


印度的国家农村就业保障方案提供了每年为期100天的最低工资工作。全民基本收入方案的支持者质疑这类公共工程方案,坚持认为收入权应当先于工作权。全民基本收入方案的特征是:目标人群有限、无附带条件、为受益人提供现金支付。然而,全民基本收入方案导致的工作积极性下降的风险是人们经常担心的问题。


然而,无论国家选择了哪一种社会援助的方式,技术都可用于改善社会保障方案的实施。


墨西哥使用地理空间测绘工具来确认城市小至街区层面的脆弱地区。科特迪瓦使用移动手机数据绘制贫穷地图。在贝宁,基于全球定位系统的数据收集,确定了城市居住点中缺少住址信息的家庭的位置。数字技术也为脆弱地区提供了援助。在黎巴嫩,电子智能卡为12.5万叙利亚难民家庭提供食品代金券。


社会保险

以正规就业为前提的社保缴纳已经过时


传统的基于收入的社会保险缴费模式,以稳定的领薪就业、雇主与雇员的明确定义和固定的退休年龄为前提条件。


但是,非正式工人在发展中国家劳动力中的比例超过三分之二,在印度和许多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劳动力中的比例为十分之一。传统社保模式,越来越不适应一个工作性质不断变革、传统的雇主-雇员关系不再盛行的世界。


传统的社会保险融资模式常常提高了雇用工人的成本。当务之急是对这一模式进行重新思考。


一些国家已经朝着这一方向采取行动。中国农村养老保险计划的重大发展就是其中的例证。目前参加该保险计划的农村和城市非正式工人的数量约为 3.6 亿。大约1.5亿老年人正在领取保险金。同样,哥斯达黎加政府为自就业者提供部分养老金。泰国政府为非正规部门中选择参加一项特殊退休金计划的低收入工人做了类似的安排。


补贴可以提供给所有人,或者也可以只为贫穷人口提供,或者可以随着收入的增加而逐渐降低。土耳其的医疗保险制度就采取了后一种做法。除了提供一项几乎全民性的养老金计划之外,泰国还为非正规部门的工作年龄人口提供部分社会保险费用。当然,补贴的成本取决于补贴水平以及接受补贴的人口规模。


劳动法规

保障他们“无论在何处、以何种方式工作”


一些国家正在以促进企业和工人适应工作性质变革的方式改革自己的监管制度。


例如,许多政府提高了自己劳动力市场的灵活性。这里需要强调的是,提高企业的灵活性与加强社会保障、扩大中介与求职援助的计划及扩大工人话语权的安排并行不悖,反而相得益彰。作为一揽子社会保障和劳动制度的一部分,除了基本法规外,国家将为所有劳动人口提供社会保障,无论他们以何种方式参与劳动力市场。


与此同时,在工人生计中断时为工人提供经济保障也尤为重要。


在大多数低收入经济体和中等收入经济体中,离职金是最普遍的保障形式。然而,这是政府无力提供失业收入支持计划时期遗留下来的方式。


理论上,一些国家推行离职金极其丰厚的政策。在塞拉利昂,工人连续工作十年后的法定离职金相当于132周的薪酬,毛里求斯相当于130周的薪酬,巴林相当于120周的薪酬。 然而,离职金是收入保障的低效工具,因为它将风险集中到企业或者行业层面。如果雇主的企业受到流动资金的限制或者倒闭,那么雇员也面临着得不到离职金的高风险。


因此,更多地倚重全国性的失业救济计划将赋予工人更多可靠的选择。国家性安排而非基于企业的安排向所有人开放这种形式的保护,无论他们在何处工作,以何种方式工作。


这里给出的建议是,为确保在保持工作积极性的同时提供充分的保障,失业救济制度可以同时依赖个体储蓄和再分配。工人失业或者再培训时可以动用储蓄。如果人们没有提完自己的储蓄,剩余的部分将可以在退休后提取。没有足够储蓄的工人将能够依靠一般收入提供资金的最低收入保障维持生计。智利和约旦有个人失业储蓄账户。新加坡有住房或者教育个体账户。

资料来源:世界银行。2019。《2019年世界发展报告》。

责任编辑:王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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